由于越南属热带季风气候,因此越南人喜欢戴帽子。但有趣的是越南男人喜欢戴“绿帽子”,这“绿帽子”不是贬义的,它是战争年代的产物。20世纪70年代前,越南战事不断,参战的男人们就发明了这种用绿色植物做成的帽子,戴着这样的“绿帽子”在深山密林中行军打仗,能起到隐蔽作用。越南的女人们大多戴着尖顶圆口的斗笠状“白帽子”,这种帽子用热带植物叶片编织而成,经阳光反射,远看就是白色的。常在野外劳作的女人们,戴着它遮阳护肤效果绝佳。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帽子”“绿帽子”逐渐演变成不同性别的专用品和区别标志。
(参考文献:中国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编. 越南【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1:025.)
越南的民族服饰:
一、兜肚、遮档布
越南妇女的兜肚确切自何时产生没有具体记载,现有的资料显示在12世纪后黎朝时期兜肚的基本样式才确定下来。古代越南人民去田间劳作时候,女人往往上身穿兜肚,下身穿过膝裙;男人则上身光着膀子,下身扎遮档布,于是分别产生形容男女装束的成语:“上光膀子,下扎遮档布”和“上穿兜肚下着裙”。这两个成语非常形象地描绘了越南古代劳动者的传统服饰。
越语俗语“男人围蜡尾遮档布,女人穿深色兜肚露脯才美)反映了古代越南人质朴的审美标准。就是越南古代妇女用作贴身护胸和护腹的遮羞布,也就是通俗所讲的兜肚与中文“掩”字读音相近。女子的兜肚是一块形状像菱形或方形的遮羞布,上面钉两根带子扎在脖子后面,下面左右两角钉带子束在背后。兜肚的颜色繁多,女子在家里一般穿白色,出门干活一般穿棕色或黑色,外出游玩或参加庙会的时候则选择像粉红、桃红、天蓝等颜色稍明亮的兜肚。
越南男子的是越南传统的遮档布。在越南阮朝时期分辨各兵将等级是根据礼服的腰带或常服的绑腿布颜色来识别的,
如地方一级的士兵称为蓝衣军,现役士兵为红衣军,守护皇帝的朝廷士兵为黄衣军)。男子的遮档布通常与贫困联系在一起,如“衣不蔽体”,“头无块巾,下无遮档”。越南有名的民间传说《褚童子》里面就讲到,褚童子在遇到仙容公主之前家境非常贫寒,以至两父子共用一块遮档布。父亲去世后,孝顺的褚童子把唯一的一块遮档布留给父亲入验后来仙容公主被他的善良和孝顺打动,两人喜结良缘。
二、四身衣
从越南最后一个封建王朝阮朝统治到被法国殖民统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四身衣、兜肚、乌嘴头巾和黑长裤,一度成为越南北方妇女传统服饰。四身衣被视为越南历史最久远的服饰文化元素之一,是越南国服奥黛的前身,又被称为四襟奥黛。从12世纪到20世纪初期,它是越南妇女中最常见的一种服饰。它的发展也伴随着对中国封建王朝服饰的借鉴,越南的四身衣类似中国宋朝的女服褚子的样式。但褚子是左右两侧自腋下开权的三片式,这是与四身衣
的最大不同。由此也不难理解越南的四身衣的裁剪深受中国宋朝褚子的影响。随着历史上越南领土不断往南扩张,不同地区之间的文化差异亦逐渐显现出来,四身衣逐渐成为越南北方女性的服饰代表。
四身衣顾名思义即主体由四块布构成,是件轻盈的外衣,前后各两襟,前面的两襟在胸前交叉,再用腰带固定,或者打成结;背面两襟缝合后成一个完整的衣摆垂至脚躁。由于四身衣是胸前两襟交叉样式,衣服前面开敞,因此上身穿四身衣时,妇女会在里面穿件兜肚,下身可以穿裙或裤,并束上腰带。越南封建王朝末期,妇女通常下身穿宽筒的黑裤子代替裙子。

此时,四身衣也渐渐被改良成今天我们看到的奥黛。
过去越南人平日穿的四身衣通常由普通织物制成,素色,颜色偏深。后来应上层社会的需求,为了与穿四身衣的普通劳动人民有所区别,在17~1世纪初期出现了象征贵族身份的五身衣,衣服上有了更多的装饰和图案,五块布的剪裁分别象征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体现穿着者的财富和权贵。五身衣和四身衣最大的区别体现在面料和色彩方面,四身衣颜色单调,几乎没有装饰图案。五身衣则布料华丽,在衣身、袖口处都会绣有装饰图案。四身衣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只能在传统节日庆典或表演中去寻觅其身影,现代的四身衣从束腰上衣到裙子和兜肚内衣,整套服装采用多种艳丽的色彩,与古代的朴素风格大相径庭。

三、奥黛
越南54个民族中,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民族服饰,其中尤以人口最多的京族服饰最具代表性。头戴竹签、身穿开衩长衫配上一袭飘逸的裙摆及宽松长裤,将越南女性厕娜多姿的苗条身段显露得淋漓尽致,甜畅妖媚。而京族女性形象,作为越南传统服饰文化的象征,早已深入人心。据越南史料记载,18世纪前,越南妇女穿裙式服装,后来由明朝册封的越南皇帝颁布禁令,禁止越南妇女穿着裙装,倡导妇女穿纽扣式上衣与裤装。1744年阮武王(1739-1765年)改革了越南妇女的服装,并最终确立奥黛的国服地位。①20世纪,奥黛的样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与当今的奥黛样式非常接近。
越南女子习惯在正式场合穿着国服,中文音译为“奥黛”,意译为“长衫”。奥黛是越南女性独特的传统服饰,通常以质地轻盈软薄的丝绸类布料戴剪,硬领、长袖、修身。腰部以上剪裁合身,腰部以下宽敞,左右各开权至腰际,开叉下似隐若现地显露出苗条的腰际,配上同花式或白色布料的宽筒同样是绸缎材质的喇叭长裤,尤为凸显女性曲线美和风情万种。近年来,为了展现越南奥黛柔美形象,许多机关和商业机构都规定女职员必须穿奥黛。越南妇女从小就与奥黛结下难解难分的情缘。读书阶段,不少学校规定女生穿白色的传统服饰长衫作为校服;在平日的节日庆典活动中,姑娘们尤爱穿点缀着小碎花的清新、婉约款式的奥黛,散发着青春、纯洁少女气息;结婚时候越南姑娘会穿鲜艳的大红色的奥黛配上同色系的圆形宽边头巾,成为娇媚动人的新娘;婚后则会选择有花色点缀,或色泽明艳的如黄色、粉色等更能彰显成熟、优雅的少妇风韵的奥黛;年长了则会选择紫色、墨绿色、宝蓝色等颜色偏厚重的奥黛,显得端庄、稳重。


其实,奥黛并不是女子的专属。以前,越南男子在参加节日庙会等节庆活动时,通常穿的是黑色或深色薄纱长衫,衣领高而方,头缠深色的头巾,脚蹬木履或拖鞋,手持黑伞。越南男子的传统国服也是奥黛,和女式奥黛相似,也是两边开权,里面衬以白色绸缎长裤。外面的长衫长度大约在膝盖以下,脚踝以上,比女式奥黛略短些。在2006年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APEC)第十四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闭幕式上,21个成员体的领导人或代表身着奥黛,风度翩翩、潇洒稳重的形象让全世界眼球一亮。毕竟在女式奥黛不断改良,并备受称赞的同时,男式奥黛却很少为人所识。如今越南人也开始大力弘扬并推介男式奥黛。然而这些呼声在汹涌澎湃的西服潮流中又显得那么单薄。西服仍然是越南男性日常和重要场合中最常见的服饰。例如,在婚庆仪式上,女性穿女式奥黛,而男性则普遍以穿西服、系领带代替传统的男式奥黛。
四、三婆衣
如果说四身衣、兜肚、乌嘴头巾和黑长裤是越北妇女的象征,那么身穿三婆衣、头扎彩巾则是南部人的最明显的穿着特点。1945年八月革命胜利以后,越南北部获得解放,人们的服装便开始专注发展本民族特色的服装。此阶段到1975年北南统一期间,越南无论男女老少都喜欢穿三婆衣,北部、中部人们倾向棕色,而南部人则倾向黑色。北部的三婆衣圆领,南部的则是无领,但它们统一特点是宽松、易干、耐洗,两边有两个大口袋,方便放零星东西。20世纪以前,最初的三婆衣没有口袋,人们习惯在里面穿件无袖但有口袋的汗衫。①后来经过改良,三婆衣有了口袋,人们一般会直接外穿三婆衣,但是不少妇女会在里面穿兜肚,外面穿三婆衣,而不全扣上扣子,有意露出里面的兜肚,既凉爽,又充分展示女性妖媚的一面。
大概因为革命任务的需要,1954年南北分裂后,北越政府对三婆衣进行了一次改革。当时北越、中越地区的男女老少,除了清一色的三婆衣外,也有所谓的人民服(即蓝色工人装),军人的服装也差不多同款(颜色为绿色)。三婆衣均是白色调、圆领、长袖,配黑色长裤,不束腰。三婆衣是越南国家主席胡志明平时最喜欢穿着的休闲服饰。在越南抗美救国战争中,三婆衣还成为越南南方解放军女战士的标准服饰。在1960~1970年三婆衣开始得到城市妇女的改良,逐渐改变样式,三婆衣不再宽松,裁剪得更收腰、得体、美观。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服装的选择从过去的单调、随大流过渡到今天的追求凸显个性、展现美感。受西方文化影响,大部分男性喜欢上身穿衬衫,下身穿牛仔裤或西裤。由于坐摩托车需要,越南女性穿长裤的概率比较多,基本以牛仔裤为主,或是比较修身的布料,显示腿部的线条美。西式裙装也成为一种时尚,得到不少上班族女性的青眯。无袖衣、吊带装因为清凉、时尚也受到女性的喜爱。夏日的晚上,解除了白天严严实实的防晒“装备”,街上到处可见骑着摩托车,穿着清凉,一袭长发飘飘的摩登女郎,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参考文献:古小松. 越南文化【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8: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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